说着说着就跑题了,曾棚自己也意识到,连声给警察道歉,说我昨天早上刚听说蒋衡被害,那时倒还从容,觉得世事无常,现在是越想越觉得难受。
警察说:“案子破了,凶手找到受到应有的惩罚,那才是对死者最好的交代,所以你尽可能提供有用的信息。就你知道的,蒋衡有没有与谁结仇?包括他音乐上的朋友,有没有人与他有过节?”
曾棚回答:“生意上的我不了解,我和他生意圈里的朋友没有什么交集,除了皮娜欧,娜欧是他前女友,两人生意上的来往也很多,蒋衡酒屋的好多款酒都是娜欧提供的。他音乐方面的朋友,除了我,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,因为音乐这东西也是很孤独的事情,个人的感受很难与别人分享。他愿意跟我聊音乐,我也愿意陪他喝喝红酒,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当我是他老哥,他现在的朋友看到的,只是他的现在,没人知道他曾经也是瘦瘦的,穿得不讲究,睁着一双眼睛在琴行里磨蹭,不愿离开。他很早就是单亲家庭了,我认识他的时候,他父母早已离异,父亲去了日本,母亲一个人将他拉扯大,不久他母亲也改嫁了。所以那几年应该是他人生当中最刻骨铭心的日子。琴行里经常会播放磁带,那时候还是磁带,巴赫的《勃兰登堡协奏曲》,他挺喜欢。精美又欢快的宫廷乐,与他当时的心境是相差万里的,但这些曲子给他带来了阳光和快乐。他经常跟我说起,听到勃兰登堡他就能回忆起我父亲琴行的气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