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到了夜里,时间已是11点多了,艾丽几天没睡好,已是困得不行了。这一晚上有丁岩在这儿,她心里有底了,让丁岩把邻床拉过来并到一处挨着她躺下,还让丁岩握着她的手,这才放心地闭上了眼睛。
她真是困坏了,一会功夫就睡熟了。
突然,手机铃声响了,艾丽一惊醒了,看看手机12点了,她又听到了高跟鞋的声音,“托、托、托”一路响着进了病房,艾丽吓得往丁岩睡的地方钻,那里空了,丁岩不知去哪里了。艾丽来不及开灯了,也不敢去门边开灯,吓得顺着床滚到地上,钻进床下。
脚步声停止了,艾丽在床下看到一抹黑色的东西,也许是女人穿的裙子,在她的床边静止不动,艾丽当然也不敢动,趴在床下看着黑色的东西眼睛都直了。
终于,那抹黑色的东西离开床边向门的方向走去,走出门了,艾丽慢慢从床下爬了出来,慢慢站直了身体,突然大叫一声倒了下去。
她看到丁岩就坐在她爬出的床上,满脸血污,眼睛也突了出来,血淋淋地挂在脸上。
丁岩笑了,跳下床站到艾丽身边,把脸上的假面具拿下来,弯下腰要把艾丽从地上搬到床上。
就在这时,门外又有了脚步声,有人进来了,丁岩没有回身,小声说:“美兰,你真行,终于把她吓死了!快来帮帮我,没想到死人这么沉!”
美兰没有过来,站在门边不动了,门外又有人进来,有人在开关上摁了一下,灯亮了,丁岩觉出了不对劲,回头一看傻了,门口不光有他的美兰站在那里,有医生、护士,还有几个陌生人。
这时,丁岩又看到地上的艾丽动了一下,慢慢坐了起来,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纸让丁岩看,丁岩看过后脸白了,喃喃地问:“你是怎么知道的,又从哪找到它的?”
艾丽说:“这事你还是问她吧。”她指指穿着护士服蹲在门边的美兰,美兰站了起来,对丁岩说,咱们的事警察全知道了,昨天晚上她刚走出艾丽住的病房,就被埋伏在隔壁病房的便衣抓住了,一问什么都说了。
丁岩无话可说了,走到陌生人跟前,伸出了双手,却又转过头来对艾丽说:“没想到你还真能装,我以为你一直什么都不知道,谁知道被你骗了!”
艾丽说:“咱们是夫妻,你那个乱丢东西的毛病总也改不了,这么重要的文件你也能弄丢?还有,你那个公司眼瞅要倒闭了,还需要你晚上加班?你就不想想,如果医生、护士不知道你们的事,会让这个蠢女人深更半夜满走廊放录音?”“唉!”丁岩叹息一声低下了头,乖乖的让便衣戴上手铐向门外走去,艾丽却叫住了他,把那张纸放到他手里,说:“拿着吧,好歹是个纪念!”其实那只是一份大额保单副本,数额大到足以让丁岩的公司起死回生。
丁岩把一切都算得很好,是他把艾丽推下路沿,刮倒艾丽的那个司机是美兰的弟弟;美兰是丁岩的姘妇,在这个医院工作。为了给美兰买别墅,丁岩用光了公司的钱,就给艾丽投了大额人身意外保险,没想到美兰的弟弟一时心慌了,没有撞到艾丽,只是刮成轻伤住进了医院。丁岩急着用钱,没有办法,就和美兰联手扮鬼想吓死艾丽,没想到艾丽在此之前发现了那份保单副本,也知道了丈夫和美兰的奸情,在美兰给值班医生和艾丽喝的水里下安眠药的第三天就报了警,警察为了不惊动二人,事先和值班医生通了气,埋伏在隔壁病房里,等美兰、丁岩两人都出现了才冲出来抓住了他们。
至于为什么艾丽前两天夜里只听到高跟鞋声却看不到人,那是因为美兰并没有真的穿着高跟鞋,也没有走进病房,那只是一只小录放机产生的效果。
唉!其实害人也挺难的,就算你机关算尽也会有漏洞,最后的结果就是害人不成反害已,既然是这样,何苦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