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找到你父亲了么?”我习惯性地追问,话一出口,又开始后悔如此发问。
丁雨泽的嘴唇迅速抖动了一下:“看了,我趴到窗口,看见楼下一滩血,我爸在血中间,有些部分已经离开了身体。当时,我腿一软,差点也跟着掉下去。
我妈从后面抱住我,指甲把我掐得生疼。我坐到地板上,她也坐到地板上。她死死搂住我,说不是她把我爸推下去的,是另一个人(我猜是叶秋薇编造的那个W)让她这么干的,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。”
几句描述,让我的心情无比沉重:“我还以为你会很避讳…”
“避讳是一种常见的心理障碍,我现在没有什么严重的心理障碍。”他说,“不过一开始,我确实出现过很严重的心理问题,如果不是叶阿姨,我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活下来。”
我一愣:“叶阿姨?叶秋薇?”
“你认识她?”他有点意外,也有点兴奋。
我想了想说:“我跟她可是老朋友了。”
“这么巧。”他松了口气,对我露出友善的笑容,“我爸妈的朋友都不多,叶阿姨算是跟我们关系比较好的了。出事之后,我妈很快就被精神病院的人带走。一连几天,我都没说一句话。叶阿姨每天都去陪我,开导我。她的开导很有用,很快就扭转了我的心态。”
我毫不怀疑—帮助一个失去双亲的青年走出心理阴霾,肯定比利用暗示杀人要容易一些吧。
“但是,那件事的影响肯定不会一下子完全消除吧。”我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