逃杀·乐游原(27)

 
逃杀·乐游原(27)
2016-03-31 12:13:24 /故事大全

冼红阳一直藏在船舱里,那小乞丐也在里面,昨夜时间太晚,花儿泊里一时也寻不到孩子衣服,他穿的依然是昨夜的叫花子衣衫,见到外面吵闹,他探头探脑地也想看,被冼红阳一巴掌打回去:“看什么看,再看我点你穴道!”

小乞丐伸伸舌头:“不看便不看,你们这些大人,这两天点我几次穴道了?”当真不再言语。

越赢面色沉重,走回船舱,杜春面色亦是难看,这时林少崇因是担忧,已搭跳板来到她船上探听消息,杜春一眼看见,于是先对林少崇道:“少帮主,你已尽力,如今事情不同寻常,您还是先请离去吧。”

林少崇急道:“杜门主,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云阳卫这一锁江,锁的是十三家,大家休戚与共,怎能这样说?”

杜春默然不语,半晌道:“我自会有一个交代。”

林少崇身为盐帮少帮主,自然也不是庸人,他将栾杰方才那句话咀嚼了几次,忽然大惊:“杨洪显……冼红阳……杜门主,你、你好大胆!”

杜春只是不语。

半晌,越赢问道:“如今上岸,还来得及么?”

杜春思索片刻,道:“以速度看,他们的船未必追得上我们的船,只怕岸上早有了埋伏。”她取出一只信鸽,刻意站在船头放飞。

这只信鸽身上并未捎带信息,纯为试探之用,果然鸽子刚到岸边,只见箭雨如飞,霎时间鸽子身上已被穿了五六个透明窟窿,扑棱棱坠落在地。

杜春冷笑一声:“向一只鸽子立威,好个云阳卫!”

冼红阳在船舱另一侧,看几人商谈,自己亦是心急如焚,但他向来不擅长计谋等事,急得团团乱转也是无法。

此时云阳卫不直接出手,是顾忌锦江门与青林庄的力量,尤其是锦江门身后还有十三帮,虽然以云阳卫之能,灭掉这两个门派不在话下。但锦江门毕竟占了地利,锦江上硬拼起来,即便是云阳卫,只怕也要遭受不少损失。

若换在陆地之上,冼红阳宁可悄然离去,但眼下是在水上,以他那点水性,没到岸边只怕就先淹死了。

不然自己出来自首?也不妥,这岂不是落实了越赢与杜春的罪名?

眼见将近正午时分,栾杰等人只见盐帮的那艘小船慢慢远离开了,但也未曾靠岸。只在江心打着旋儿。

栾杰笑道:“这位盐帮的少帮主,倒是位懂事:知趣的。”

他身旁的陈寂手扶剑柄,一直静默不语。

又过了片刻,杜春来到船头,面容沉定,是下定了决心的模样:“栾指挥……”

她一语方出,船尾忽然一阵骚乱,一个人自舱中奔出,身后数人拦他不住,只听“扑通”一声响,水花四溅,那人已跳入了水中!

杜春一惊,也顾不上与栾杰说话,叫道:“赶快下水,他不通水性!”

不用她说,船上已有数人跳入水中,另一边船上林少崇犹豫片刻,也指挥手下人下水搭救。

栾杰自是清楚落水这人身份何等重要,决不能容他在此自尽,急忙也指挥水手,下水捞人。

锦江此处水流遄急,按理说捞一个人并非易事,然而现在三方人马扑腾扑腾饺子一样往江水里下,别说是个人,就算是根针也捞起来了。

以水性而言,自然是锦江门和盐帮的人水性精熟,但云阳卫这边胜在水军人多,没过多久,几个水手拽着一个人,登上了铁链连接的大船。

杜春一跺脚,叫道:“罢了!”

锦江江畔,望月山下。

薛明王盘膝坐在一块大石上,手指间捏着一张黄纸,似乎正在思索什么。

一道青衣身影由远而近,片刻已到了他面前,躬身行礼:“头领。”正是薛停云。

薛明王没有起身,只问道:“怎样?”

薛停云答道:“云阳卫人字一支除栾杰外,至少还有一营出现,北方的水军应已调动。双方已然对上。”

薛明王一笑起身:“好,我们也走吧。”

而在锦江另一侧,一个碧衣青年伫立在江畔,连连叹气:“唉唉唉,云阳卫铁锁横江,越大哥、九妹、冼兄,这可如何是好——这一次当真糟糕!

这青年仪表不俗,但右肩却似受了重伤,行动颇为不便,他又转了两个圈:“罢了,叶子,这次也只得辛苦你一遭了。”

他翻身上马,虽然单手执缰,却也应付自如,绝尘而去。

章十八 十三杀手

云阳卫要的是活的冼红阳,当然死的也不是不行,不过如果可以选择,自然还是活的好。

救上来的人长发披面,嘴角还在溢水,看容貌虽然与通缉画像上不尽相符。但杜春善于易容,给冼红阳加一张人皮面具也并非难事。

一名水手上前施救,数名云阳卫围在四周看守,栾杰则在一边查看。

施救这名水手在水军服役多年,经验丰富。但面前这人实在是让人迷惑不解,他肚腹不鼓,显然是没喝多少水下去,但呼吸却又微弱到几乎探测不出,又过片刻,那水手大惊,叫道:“大人,这人断气了!”

栾杰也是一惊,急忙上前查看。

这时锦江中的喧闹声已小了好些,杜春的船还留在原地不动,盐帮的船却已有离去之意,江面水军本来有意放行,陈寂手扶剑柄,站在船头冷冷道:“先行检查!”

他这边正在督促,忽听身后一阵喧闹,他微一皱眉,心想栾杰在做些什么?

皱起的眉头还没有松开,一个沉稳带笑的声音已从身后传来:“陈指挥。”

这声音十分熟悉,陈寂心中一惊,面上依然一派冰冷不动声色,他扶在剑柄上的手未曾稍离,缓缓转过身来。

就在他刚刚转过身那一刹那,一物忽然飞来,直向他面门而去,速度之快令人防不胜防。匆忙间,闪躲已经不及,但陈寂右手一直未离剑柄,他手腕一抬,细剑上撩,这时出手完全就是一种下意识的反应,用什么招式使几分内力,都已完全顾不上来。

铿然一声响,火花四溅,陈寂的细剑被击打得弯了一弯,但他的这柄剑材质十分特殊,在这等大力冲击下,竟然弯而未断。

一颗飞石被击飞出去,落入船舷中的水中。

陈寂喝道:“越卫晴!”

在他面前,越赢一手制住栾杰,心中也是一惊,他没羽箭向无虚发,方才也是预计能一举拿下陈寂,未想此人应变竟是如此迅速。

一招未中,他揉身上前,左手依然带着栾杰,右手闪电般袭向陈寂,陈寂不再言语,举剑相迎。

两人交替数招,掌剑相错,再度分开。这几招之内,二人心中已有定论,越赢暗道云阳卫中果然能人辈出,自己本意是先擒下栾杰,再拿下他。眼下看来,最佳时机已经错过,再取下他,已是不易。

陈寂心中亦是佩服,暗想青林庄主果非浪得虚名,这几招下来,自己非但没有救下栾杰,反被他处处压制。

他剑交左手,冷冷问道:“你要怎样?”

越赢左手依然抵在栾杰咽喉要害之处,道:“放了杜春那条船。”

陈寂冷笑一声,眼角余光看去,这时因无人指挥,形势混乱,盐帮的船只已经趁乱离去,杜春的船只因水军看守森严,依然留在原地。

越赢又道:“栾指挥一条命,莫非陈指挥竟以为不值?”说是这样说,他心里其实也没有多少把握,但原先计划只完成一半,只能冒险一试。

陈寂面上神情冷若薄冰,栾杰被越赢擒住,心中亦是忐忑。他与陈寂虽然份属同僚,但并无多少交情,若陈寂一意捉拿钦犯,自己这条命岂’不是要赔在这里?

好在时隔未久,陈寂便已还剑入鞘,冷冷道了声:“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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