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呜咽一声，像小动物那样哭着非常小声地低喘起来。她被我挣脱的双手，还停在半空，像是一动也不能动。我也只觉得喉咙里像是涨着块滚烫的石头，压低声音说：“皎皎，我爱你。”
她已不听了，十指用力按住眼睛，眼泪滚滚而下。我看不得她这个样子，真的看不得。我又伸手过去，按住她的后脑，狠狠吻下去。她连嘴里的都是苦的都是咸的，在那样短暂的一瞬间里，我咬着她的每一寸唇舌，苦苦寻求着她。她整个人都软倒下去，直至我将她松开。
我关柜门。
最后脑海里余下的，只有她的眼睛。
那是我爱的女人，痛苦凝望着我的眼睛。
我又搬了一些东西过来，挡住柜门，再将医药箱那些东西，都藏进一堆杂物。我知道时间已经非常紧迫了，听声响，他们正一间一间屋子搜来。我做完这一切，只觉得伤口剧痛无，又有湿漉漉的血，正一层层往外渗。我捂住伤口，瞅着个时机，飞快打开阁楼的门而后掩，闪身进入旁边的一个小房间里。
我是在三楼角落的一个卫生间，被他们发现的。我注意到他们之前并没有仔细搜过这个位置，所以他们或许会以为我一直呆在这里。
发现我的正是之前那两名匪徒。他们在外面吃了我的亏，此刻脸是恼怒和得意交织的神情。他们把我拖出来，掼倒在地。
我实在是毫无还手之力。
拳打脚踢加诸在身，令我我痛得意识都不太清楚了，全身仿佛都在流血。那一刹那我真的快要晕过去。可我想到了谭皎，想到她如小鸟般在柜坠落的颤抖的身体。她还在等我。于是我努力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，任他们把我连拽带拖下楼。
我被丢在地。
苏皖的声音在我头顶：“呵呵……陈教授的得意弟子，没想到你会是最棘手的一个。你们不该来，送死啊？”
我抬头看了眼陈教授，他缩在不远处的地，浑身颤抖，目光麻木。
苏皖又踢了一脚我的脸，问：“你女朋友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