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像是在呓语般问:“你知道烟花为什么那么漂亮?”
许尽欢困倦极了,她打了个呵欠摇摇头,“不知道,为什么?”
“因为它。”抱玉怔怔的看着前方,无声的笑起来,“见不得光。”
那是许尽欢第一次看见那样落魄的周抱玉,深夜里,她穿一件宽大的棉布T恤,头发乱糟糟的,后脑勺绑着一个低低的松松垮垮的髻。说完这句话后她给自己点了支烟,打火机亮起来时因为惯性眯了眯眼,但还是让尽欢在黑暗中看见了抱玉的脸。
她觉得周抱玉那天的表情非常奇怪,有些难过,有些安心,还有点孤独。像是被没收了心爱玩具的小孩,知道她的玩具被妥善收藏在自己踮脚也够不到的高台上。
“我觉得傅先生变了很多呢,当然,我也变了很多。”在只有许尽欢在场的时候,抱玉才会放心的提起傅云起,但也只是肯称呼“傅先生”,像演《色戒》一样。
“人生在世,谁能保证永远不为生活而改变呢?”尽欢懒洋洋的反问道。
抱玉觉得这话有道理,挪进了点儿看她:“只有你,尽欢,只有你没变。你我都是晓得自己要的是什么的人,但你比较专注,我却容易分心。”
许久没有像大学一样开过这样的“卧谈会”,尽欢觉得自己有些受不了这个气氛,心脏像是淋了柠檬汽水,皱巴巴的喘不过气。她眼前浮现出裴斯宇各种各样的表情,耍帅的、装乖的、恶作剧的,却都不是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