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王庄有个做豆腐的王老汉,不光豆腐做得好,还喜欢救人急难。村里有个二流子叫大毛,到处喝酒赌钱混日子。这天他输了钱,就拐进王老汉家的小院子。
王老汉正在石磨边磨豆呢,见状就问他有啥事。大毛说:“这不冬天了吗?老娘又犯病了,大爷,小侄子想跟您借500块钱看病呢。”王老汉立刻从大衣柜里翻出钱给他,等大毛走了,他又奔小卖部买了水果罐头,去大毛家看望。可进了屋才知道,他娘啥病都没有。
王老汉也不往心里去。可是没几天,大毛又来了,这回装得更惨:“大爷,我是被坏人引诱才赌博的呢,一下子欠了他们1500,上次还了500,还差1000,他们说要还不上就剁我手指头。”说着说着还眼泪汪汪了。
王老汉到底心软,转身又去拿了1000。大毛刚要接,王老汉说:“慢,你要先发个誓,不是还钱的誓,是永不赌博的誓。”
大毛张嘴就来:“我发誓,如果以后再赌博,我就一头撞在——”说到这里他一指石头做的豆磨,低声说:“撞在豆腐上。”他知道王老汉耳朵有点背,果然王老汉说:“以后要改啊,不然撞在豆磨上可不是好玩的。”
大毛拿着钱直接就奔了赌场,三下五除二,又输光了,而且他居然又上了王老汉的门。刚到屋檐下,没留神脚下冻着一块薄冰,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屎。这还不算,前面搭着个木架子,架子上放着不少黄澄澄的东西,大毛一头正撞在上面,立时血就下来了。
王老汉跑过来扶起他。大毛嘴里还直埋怨,说您在屋檐下放了什么,怎么这么硬。王老汉说:“这是冻豆腐啊,大冬天冻结实了好卖。”
大毛一听吓得直冒冷汗,心说:我的爷,原来豆腐誓也发不得啊。当下也顾不得疼了,先凑钱还了王老汉的账,然后戒了赌,还真就浪子回头了。
选自《山海经》2008.10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