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一个老猎人。在大漠的落日下,他用手指向远处的河流,问我:“你看见老狼带着小狼过冰河吗?”
我用学来的知识胡乱地应付他:“老狼一般会把小狼叼在嘴里。”
“如果是一群小狼,老狼还会一只只地叼在嘴里过冰河吗?”
我没多想,只是肯定地点了点头。
“你错了,如果有一群小狼,老狼绝对不会一只只叼着它们过河冰河,它怕在冰河里游的时候,留在岸边的子女会发生意外。一次,我捡回了一只野驴,那是被母狼活活咬死的野驴。母狼把野驴的胃吹足了气,再用细密的牙齿牢牢地封住创口,让它胀鼓鼓好似一个皮筏。它把5只小狼用那‘皮筏’安全的渡过了正在解冻的冰河。”
我惊讶,这雪域高原竟有这厉害的狼啊?
“这只能算聪明的狼,智慧的狼在后面。”老猎人说“有一次,我遇到一只带着4只小狼的母狼,它要照顾跟在身后的小狼,跑得不快,我追上去,母狼转头向一座巨大的沙丘跑。我很吃惊。通常狼在危急时,会在草木茂盛处兜圈子,借助复杂地形迷惑猎人,然后伺机脱逃,狼很难跑出人的视野。”
“这是一只奇怪的狼,也许它真是昏了头。我这样想着,跑上了高高的沙丘。果然看得十分清楚,狼飞快逃出我的射程。”
“我朝母狼消失的地方愤怒开了几枪,气呼呼地往回走,一边走一边想,那4只小狼到哪里去了呢?我决定返回那个沙丘看看,借着落日余晖,我突然看到一个隐蔽的凹陷让处,悠悠的升起两道青烟。”
“我跑过去,看到一大堆野驴粪,白气正从中冒了出来,我轻轻地扒开,你猜我看到什么了?4只小狼,它们正在温暖的驴粪下均匀地呼吸,做着美梦。”
“地上有狼的脚印,那只母狼实在是太聪明了,为了伪装,它全是倒着走的,那活儿干得极为精巧,大白天居然瞒过了我的眼睛。”
“那一启刻,我羞愧得无地自容。我想出了一个为胜的办法:躲在附近的树上,一定能再次发现那只母狼,到那时,我相信它是走投无路时,一定会死得很惨,可是我看着那4只熟睡的狼崽崽,那一刻我竟然两腿发软,‘扑通’一声跪在了他们面前。我选择了放弃。”
“唉,年轻人,假如灾难突然降临,你能有这只母狼的智慧保护你的亲人吗?当然,我改变想法的主要原因是那4只狼崽崽,如果不是我的出现,它们会在一个熟悉的地方和妈妈一起睡得更香更甜。所以、我下不了手啊。”
望着老猎人手中转动的经筒,我已无心与他辩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