私奔(8)

 
私奔(8)
2014-10-14 07:38:12 /故事大全

仁义摇头:“还是不说好。娶你这一个多月里,我已经偷偷吐过几次了!”田英明白了仁义为什么平常不让她随便进出书房。

田英坚持出门告诉吴爷吴太,仁义拉着她的手黑下脸训斥:“你敢!”又觉生硬,拍拍田英的手说:“英,你要听话,这事谁也不要告诉啊,一旦说出来,对你是没有好处的,懂吗?”“您叫我怎么办呢?”仁义从书案一个抽屉里掏出裹成一团的毛巾对田英小声说:“趁人不备,到后园井里打水悄悄洗掉,然后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。”

“不吃药行吗?”

“陈郎中不是早为我配了药丸吗,还有酸菜水,我不是天天也在吃嘛。但我知道,我现在吃和不吃都是一样的。”

田英抱住仁义压抑着哭。想到玉兰嫂子那天有意无意地问起她和仁义的房事,而自己本来就是被吴家娶来当作一味药引子用的,如果张扬出去,说不定吴府会把仁义的犯病责怪到自己头上。

田英为自己的命运开始担忧起来。于是,她决定按仁义的意思瞒着,过一天算一天吧!但不安和害怕时时潜伏着,像一个看不见的魔鬼,潜在一个不为人知的暗处,不知什么时候蹦出来要了她的命。她很难在其间做一个很好的选择。

以后的日子,看太阳东升西落,瞅月亮阴晴圆缺,打量着岁月重复交替和更新并没有出多少色彩模样。唯一不同的是仁义吐血的频率越来越快,原先三五天,后来一天一次,有时一天竟达两三次。

最让田英恐怖的是,仁义继续攻书,继续吐血,晚上依旧与她房事,无节制反复在她身上挥霍自己不多的精血。在一次房事后,目睹仁义的虚脱,田英决定必须做出选择。

田英说:“义官,您要听话,您不能这样贪,身子会垮的。”田英说:“义官,《大学》云,心不在焉,视而不见。听而不闻,食而不知其味,此谓修身在正其心。义官,您这样贪,四书五经怎么能装进肚子呢?”“义官”“你不要说了。你知道我患的是喜身病,陈郎中说,患喜身病的人必须要同女人同房,需要与女人经血相通,病才能好的,你不想让我好吗?”田英亮明自己的观点:“我近来读了不少新安医学,这并不是好方子。陈老夫子为什么要给您开这种方子?他是无方可治了。”仁义苦笑无语。

记得有一次仁义吐完血,仍旧要她。闻着仁义嘴里的血腥味,田英在仁义的身体下面实在受不了,本能地用力推开他,不料反遭到仁义一个耳光:“贱货!你是想叫我早点死吗?”田英的心像针扎一般痛。

田英什么时候变得聪明起来。三更一到伺候仁义吃完夜宵,听着四更梆响,田英主动把自己脱光,闭上眼睛,屏住呼吸,平静地躺在床上,等着仁义。每次云雨,她真切地体会到仁义的身体越来越轻,轻得仿佛一张纸。她害怕这张纸被风不经意地一吹飞走了,于是,不知不觉地双手抱住仁义。仁义后背湿津津的,渗透出很粘手的虚汗,田英心里很疼,多次哭着细语相劝:“义官,您要是再不听话,真会死的。”

“英,我知道啊。但我一见你身子,我就控制不住。我没有办法。”

常常是这样的场景,房事之后,两个人相拥而哭。

岁月不停地重复着往事。

终于有一天,仁义吐血一事被扶苏知道了。

纯粹是偶然。扶苏画了一幅牡丹,欢天喜地地找哥哥、嫂子欣赏或者指点。仁义书房门虚掩着,扶苏进门前没有敲门,调皮地悄悄而入,本想吓唬哥哥,进门才发现仁义蹲在两大书柜间夹缝里对着痰盂吐血。

“小哥,你怎么又吐血了?”扶苏见状惊恐万分。

抬眼见是扶苏,仁义把巾儿藏进袖袋。但痰盂里的血无论如何掩饰不掉,仁义无可奈何一笑,笑得很凄凉。“不碍事,不碍事,偶然吐了一点,就一点儿,不要紧的。”

“你不是对我说,还对大大、嗯妈说你病好了吗?不吐血了吗?”好在扶苏对小哥吐血司空见惯,惊恐的心情片刻也就平静下来,不慌不忙将仁义挽起,送回床上躺好,接着为仁义倒来一杯热水漱口,然后坐在床边。一只手轻轻抚摸着仁义的头发,还有骨瘦如柴的手臂,心疼至极:“小哥,我去请郎中看看吧?”

仁义摇摇头,暧昧十足地把扶苏的手贴在自己脸上:“你好久没有这样对我了。”

扶苏回答:“嗯妈不让我来。说你有小嫂伺候,我再来会不方便的!不说了,请郎中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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