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上床去,把裤子拉下来”她命令说。
我上床去,她用手指用力地按我的肚子,我仔细看着她,当她碰到我认为是阑尾的地方时,我就大叫,叫得玻璃都震动了。
“哦,不要,舍监!不要按!”然后我继续
哼哼着说,“我一个早上都在吐,现在没有东西
好吐了,可我还是想吐!”这一招做得很对,我看到她犹豫下来。“你躺着别动。”她说着快步走出房间。她受过护士专业训练,但她不想自己对付要命的阑尾炎。
一小时内,医生来了,他同样按我的肚子,我在认为该叫的时候就叫,接着他把体温计放到我嘴里。
“体温正常,”他说,“让我再摸摸你的肚子。”
“哎哟!”他一碰到阑尾的地方我就
叫。
医生和女舍监走开了。半小时后女舍监回来说:“校长已经打电话给你妈妈了,她下午来接你。”
我没有回答,只是躺在那里装出病重的样子,可我心花怒放,心里唱着各种赞美和快活的歌。
我被带回家,坐轮船离开那可怕的学校,我太高兴了,几乎都忘了我应该是个病人。那天下午,我来到邓医生的诊所里,试图把老花招再耍一遍。可邓医生比女舍监聪明得多。他按了我的肚子,我也照旧叫了一通以后,他对我说:“你现在可以穿好衣服,坐在那张椅子上了。”
他自己坐在写字桌后面,用尖锐但并非凶恶的眼神盯住我看,“你在装病,对吗?”他说。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因为你的肚子很软,完全正常。”他回答说,“如果你那里面发炎,肚子该是硬的。这一摸就能摸出来。”
我不做声。
“我想你是在想家。”他说。
我可怜巴巴地点点头。
“每个人开头都是这样的,”他说,“你得坚持住。不要怪你的妈妈送你到寄宿学校。她坚持说你上那里去太小了,是我劝她,说应该把你送去。生活是严峻的,最好快点学会对付它。”
“你怎么跟学校说呢?”我浑身都发抖了。
“我说你的胃有非常严重的感染,我正在给你吃药片治疗,”他笑着说,“就是说,你必须在家再待三天。不过你要答应我,不再做这样的事了,不要再让你妈妈急着赶去把你从学校接回家,这里已经够她忙的了。”
“我答应,”我说,“我再也不做这样的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