尘埃的歌手梦

 
尘埃的歌手梦
2016-12-06 12:17:08 /故事大全

我叫尘埃。女子站在面试大厅里说,声音散漫的如此不经意。齐腰松散的长发散乱搭拉在胸前,左耳上边插着一朵向日葵,不算大,灿烂的令人炫目。穿着纯白色棉布裙子,宽松的体恤,随意的装扮。漫不经心。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。颧骨下方的胭脂开出一朵妖媚的花。

主考官推了一下眼镜,声音冷漠到摸样任何感情。

人终究是不愿意付出感情的人呵。

清唱一首歌。

她说,好。脸上放出光彩。慵懒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响起。

我见过一场海啸

没看过你的微笑

我捕捉过一只飞鸟

没摸过你的羽毛

要不是那个清早

我说你好你说打扰

要不是我的花草

开得正好

哪里找啊哪里找啊

一切很好不缺烦恼

王菲的<<新房客>>从她声音里开了出来。她拥有和王菲一样的冷漠神情。浑身散发着独特气质。

主考官笑了一下,唱的不错,回家等消息。

这次,她没有再笑。她转身离开,头发上金色的向日葵浓烈的绽开,真实到无可救药。她又过转身来,对主考官说,你觉得它是真的还是假的。说完,她指了一下那朵向日葵。主考官无语。她又笑了,很多人都觉得它是真的,你也这样觉得吧。第一次见到它,我也以为是这点真的,可是它是真实的虚假,它干脆果断打破以及延续了我的梦想。再次转身,没有回头。

她回到家,房子里一片漆黑,天早黑了。她躺在床上。胡乱的拿过耳机,熟练打开。耳机里传来一阵嘶叫。忘乎所有的。左手放在耳机上,轻微的震动了起来。她把左手抱到胸前,借着微弱的光,看见指甲上的水晶隐隐约约,如同她眼角下那一颗泪痣,同样沉淀了太多记忆以及往事。左手心上纹着一朵和她头发上一样的向日葵。被染上了一层破布般的颜色,残败而骄傲地绽开,俞开俞烈。耳机里的嘶叫不停,穿越尘埃,穿越时光,如丝线一样紧紧抓住她的心。忽然,音乐停了,消失了最后一丝。如同她的名字一样,消散在黑暗之中。她就那么哭了,像个孩子一样。

第二天,公司打电话,告诉她,她被录取了,可以“星火”音乐公司签约。一份三年合同。她告诉自己,自己得改变。无论任何方面。

公司提出要求,重新给她包装。名字改为叶安妮。要很青春灿烂。她沉默着,然后告诉他们说,如果非得改不可,名字可以不可以改为晚蓝。公司答应。

半年之后,出了第一张专辑,专辑名为<<尘埃>>,她的原名,她否定自己喜欢这个名字,只是依赖而已。主打歌<<尘埃>>。

她看着电视里的自己,感到莫名的寒冷。

演唱者:晚蓝。她似乎想不起来叫晚蓝的女子到底是谁。

从刚入公司到出专辑,不过半年。各大报刊以及各种娱乐新闻开始频繁出现她的名字。她一直沉默着。

她在别人的喧嚣中成长,安静得像个孩子。

再半年,出了第二张专辑,这个速度对任何歌手来说都是快的。第二张专辑叫<<沙漏>>。她说,这张专辑没有主打歌。喜欢哪首哪首就是主打歌。

别人选择爱的权利我无权干涉。

她说,她以后将每一年出一张专辑。全无主打歌。

她看见自己左手心里那朵向日葵早已褪去,可在夜晚,她说,我看见它像发了疯一样灿烂起来。而藏匿在身体中的病痛时常会无端发作,在深夜,常会听见她大口大口喘气,海潮般汹涌。然后,她光着脚跑去厨房喝水,她开始在深夜疼痛时抓住左手,仿佛那是她的唯一。在第二天,左手心上那朵向日葵渐渐褪去,她说,那是因为它晒不到太阳。

她公开自己的E-mail。每天信箱都会塞满信。那些听者都以他们的方式爱着她。很多歌迷的信都是冗长而繁复的,可能一封之后便石沉大海。可唯一一个地址还是不断的。时常出现。信的开头一律是wl。她知道那是她名字的缩写。结尾一律是C.A.。看见这个名字,她无端的笑了起来。

某天,在公司里录了一整天的歌,却始终达不到要求。凌晨她回家。打开电脑,电脑在漆黑的房间里发出刺目的惨白的辐射。她打开邮箱。而那个结尾为C.A.的人的信安静的躺着。信上写:

wl:

你不快乐。

C.A.

她没有回信。删除信。

wl:

你还记得你是谁吗?

C.A.

她再次删除,义无返顾。

她开始发疯般寻找曾经听的CD。她从夜晚找到天明,却一直没有找到。她这时在想起,因为公司给她买的房子,那些CD早已落在旧房子里。她到曾经的房子里去。房子有人住。她去问,你来的时候有看到我的CD吗。眼神澄澈。对方不耐烦的说,不知道不知道。迅速关上门。她就蹲在墙角哭了,像个野孩子,以落寞的姿态出现,再离开。她找了大半个城市。最后,她说,抱歉,我找不到它们了,或者说,它们找不到我了。晚上,公司催她去录歌。她连夜跑到城市那一头的公司里。

她站在录音室里,唱着已是第四张专辑。她和第一次出现在别人眼里一样,头发潦草,左耳边上插着一朵灿烂的向日葵。歌始终达不到要求,不断停。唱到最后,声嘶力竭,她就那么蹲在地上哭了,像个婴儿。录完最后一首歌。专辑进入后期制作。不久,在公司第三年也就是第四张专辑发行。

与此同时,她喧嚣宣布退出乐坛。

从此,关于她的消息如同她的名字一样彻底消失。

某天,她和曾经一样。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。颧骨下方开着一朵灿烂肆意的花。她抱着一大束向日葵。没有香气。异常灿烂。她说,我要这样去西藏。她说,我叫尘埃,不变的尘埃。她行走在这个城市,头顶上忽然绽开大朵大朵烟花。在黑暗里。她笑了,又哭了。

最后,消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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