邱晨 我看自己不太顺眼(2)

 
邱晨 我看自己不太顺眼(2)
2015-10-26 15:58:42 /故事大全

在这个队伍里,邱晨时常跑神儿。马薇薇自我介绍是“最活泼的‘老僵尸’”,她就说自己是“最不活泼的‘老僵尸’”。队友激战正酣,她却在座位上单手托腮,跷着脚坐得瘫软,目光炯炯盯着正在猛攻的马薇薇,像个花痴小观众,就差站起来欢呼鼓掌了。比赛当然不会输,只是赛后队友会吼她几句,“还在辩论呢,你怎么就下班了!”想法是傲娇的:“何必呢,我们赢定了,只是精彩程度的差别而已。欣赏下他们的表现就好了。”

但邱晨也有认真的时候,今年星辩半决赛,分为3V3、2V2、1V1,三打二胜。“老僵尸”第一场输了,轮到邱晨马薇薇上场,邱晨走到队友黄执中面前说:“执中你去准备下1V1,这场交给我和马薇薇搞定。”场上二人火力全开,刀刀毙命,最后投票以9比0零封对手。事后黄执中回忆,老是“提前下班”的邱晨,第一次这么“燃”。

在自己的队伍里,邱晨是什么都得扛的。2006年她辞了记者工作去香港中文大学念硕士,还没开课就加入了辩论队,和在内地时母校“举全校之力搞辩论”相比,香港的辩论队野生得没有章法,全靠一腔热血坚持。作为“有经验的前辈”,她带着一帮大一大二的小孩打辩论赛,又当教练又当辩手。2007年参加国际大专辩论赛,邱晨带着他们打进了四强。在下雪的北京,这群连冬天都没有见过的孩子被暖气吹得浑身干燥,这次比赛在输之前有种卧薪尝胆的味道,可港中大还是被挡在了决赛门外。宣布结果的那一刻,邱晨“哇”地痛哭,委屈得不成样子。“对中国辩手来讲,国际大专辩论赛真的是终身梦想。第一次感觉到离目标那么近却差一点点没碰到,很难过。”

邱晨是拿过国际大专辩论赛冠军的,2003年作为中山大学辩论队的一员,以陪练的身份看着马薇薇等4名队友打败黄执中所在的世新大学,再一起登上领奖台。

那是辩论还风行的年代,为了让队员们安心备战,中山大学甚至发文允许他们请假训练。正式比赛前,队伍已经集训了小半年。集训第一天,教练就让他们忘掉所有之前打过的“破比赛”积累下的所谓经验,从零开始。给了张书单,基础款加进阶款,基础款人人得看,进阶款一人选几本看,两天看完后抽查,答不对就得“人格羞辱”。

她在政治、哲学、自然等扎堆的概论书里选了本自以为简单的《历史学概论》,没想到刚翻开就被那句“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”折磨得头疼。洗髓结束就是模拟赛,队伍准备了一两百道辩题,编号抽签对打,每次准备20到30分钟,每天打3场,早上8点练到晚上10点。身体和脑力遭受双重摧残。

既然是举校体制下的辩论,规矩自然少不了。队员代表学校形象,长得歪瓜裂枣的绝对不能上场。普通话要标准,举的例子不得恶俗,动作不能张牙舞爪。2003年决赛后被冠以“温柔一刀”的马薇薇正是在这样的要求之下,硬逼得自己像一名“大家眼中的女辩手”,亭亭玉立,撒娇卖萌。拿了冠军后,这群人憋坏了,马薇薇回校马上剪了短发,染得五颜六色,一副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架势。

对辩论的热爱从小学五年级就开始了,父亲为了“治疗”邱晨不爱举手说话的毛病,买了本《狮城舌战》给她看。这本被后人誉为“国内辩论赛开山鼻祖”的“辩论圣经”当年洛阳纸贵,以此成名的蒋昌建等人至今活跃在大众视线中。对于11岁的小学生来说,除了父亲的一句“你看人家多能说,厉害的大学生都这样”成为目标外,剩下的就是满纸满页的不明觉厉了。“那些年没有特别多的机会看一个年轻人的表现,所以触动我的是当时的姿态而不是讲述的内容。当时报纸上也有很多报道,你被整个儿气氛裹挟,不由自主产生了巨大的崇拜。”

童年的新鲜都是草灰蛇线,没什么理由也能贯穿始终,邱晨就这么和辩论结缘,打过的辩题上百上千,乐此不疲。有时困惑,内向的人怎么会喜欢打辩论呢?黄执中给了答案:辩论是一个很好的机会,它把什么都给你规定好了,OK,你可以站起来说了。“我们脑子里不是没有情怀,你给了我们一套范式,一切就太容易了。”

辩论蔓延到生活中,三观碎了补,补了碎,结果是将对错认知限定在了很窄的范围内。“一开始觉得杀人是不对的,那下一个问题,杀一救百呢?辩论颠覆你原来的观念,世上道理没有绝对,很多人觉得打辩论的人就会吵架,其实吵架是对立的,但辩论打久了就没那么多对立了。对方说的也是有道理的。当别人和我持有不同观点的时候,我论证他的观点甚至会比他更好。我有更多观念上的资源去协调一个方案,人和人都是互相找重合,这样我可以找到更多重合点,我认为这样是更好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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