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二蛋绝对属于后者,而且还要加上好色二字。
在我的记忆里,他家住学生宿舍的一楼,开了个小卖部,老婆负责看店。
除了夏季,周益银几乎每天都身穿一套藏蓝色中山装,脚踏黑色布鞋,打扮得比较朴素。他昂着脑袋冒充气度不凡,想摆出一副正义凛然的人民教师架势,却恰似慷慨就义的革命烈士。
其实,表面的衣冠楚楚,背面往往是衣冠禽兽。
作为班主任的周益银,上数学课和班会课时,总能找出若干个理由,堂而皇之地狠批某些同学,从而满足他的掌控欲。
同学们私下里常说,二蛋的老婆是头彪悍母老虎,他在家受了委屈,便把怨气撒到学生身上,心理变态。
我学习成绩差,自然是被训斥次数最多的,但每次都倔强地不承认错误,把周益银气得圆脸发紫发红,像放了两天的臭猪肝。
所以,一旦我早上迟到,或答不上数学题,必然会被周益银勒令去教室后面站着。
高中三年,我应该是全年级罚站最多的学生,同学们亲切地称呼我为“黄站长”。
对待普通或丑陋的女生,周益银很少过问,即使犯了错误也懒得批评;而对待漂亮或身材出众的女生,他则问寒问暖,显得无微不至。
汪萍萍,最为典型难忘的例子。
我初见她的那天下午,一阵轻风吹过,两只鸟儿在枝头吟唱,空气格外新鲜湿润。
汪萍萍从操场对面轻盈地走来,与我擦肩的瞬间,她羞涩地低头微笑,甜甜的笑容和被风吹起的白色裙角,照亮了我青涩孤寂的世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