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自望星朝天歌(12)

 
我自望星朝天歌(12)
2016-07-18 11:07:15 /故事大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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猩猩收起水壶:“休息一会儿,跟我登船。”

“船?”我疑惑不解,这湖的对面是悬崖,另三面都是无涯山,我几乎全游遍了,不可能有出路的。“坐船去哪儿?”我问。

“自然是下山,你想去哪儿?”

“可这湖对面是悬崖哎,哪里有路?”

猩猩不再理我,兀自闭目养神起来。

我却好奇心顿起,跑向岸边细细打量起来。此时夕阳映照下的无涯湖竟凭添几分温柔之姿,绯红色的水纹轻轻波动,一派风平浪静,湖虽大,我就着残阳也能一览无余,上下左右,看了一通,哪有船的影子?我怔怔盯着湖面,不禁想起刚到此处的那一番情景,无涯湖,你究竟隐藏了什么秘密,竟能将我从二十一世纪拉来此地,我有没有机会再来探出你的奥妙?

正想得出神,忽闻一声长而尖厉的哨声响起,我吓了一跳,忙转头去看,见猩猩不知何时也来到湖边,手中拿了一个短短细细的筒状物体。那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?只见猩猩又将此物放于唇边,吹出一声声短促的声响,间隔几秒,再次吹响长而尖利的哨音。

我有些明白了,这分明是暗号。

发完暗号,猩猩在岸边坐下,见我呆呆立着不动,拍拍身边草地:“坐下等,船还得一会儿才能来。”

我走过去和他并排坐下,盯着湖面,我问道:“船从哪儿出去呢?”

“上船了你便知道了。”

还卖关子。我再问:“出山了我们去哪儿呢?”

“出山了你便知道了。”

我翻白眼,关子卖的过瘾啊。。多少钱一斤?

一时无语,我抱着双膝静静等待,天色渐渐暗了下来,夕阳已尽然落入山间,只余几抹余晖还浅浅撒在湖面上。一盏茶的功夫,只听身边低低一句:“来了。”我顿时精神起来。

望向湖心。。。。我惊叹出声。

诡异的事情就出现在我眼前,前一刻还平静无波的湖面上,此时竟多了一艘乌篷船,船尾似有一人,摇着撸朝我们划来。我可是一直盯着水面哪,这..船是打哪儿冒出来的?

我张个大嘴合也合不拢,眼见着小船靠向岸边,猩猩站起身,迎了上去,我连忙跟上,心中仍然惊异万分。乌鸦山。。。。果然诡秘。

只见那摇撸人走向船头,草帽压得极低,看不清面容,脸周一圈络腮胡平添了几分彪悍之气,一身灰色短打装扮,赤脚,腰间系了一把无鞘刀。朝猩猩一抱拳:“辛公子。”猩猩也回抱一拳:“有劳申伯。”

被称做申伯的摇撸人很快便看到了跟在猩猩背后的我,蓦的一震,忙转问猩猩:“这位姑娘?”猩猩道:“这是我师傅新收的小师妹,唤她天歌便可。”我撇撇嘴,你跟别人介绍的倒挺亲热,啥时候听你叫我天歌来着。闪身上前,也学着他们双手抱拳,笑嘻嘻道:“申伯你好啊。”申伯又是一震,抬眼望我,我见此人目光坚毅,肤色黝黑,长相倒也平实憨厚。他迟疑地开口:“天歌姑娘何时来到无涯山?”我想了一想便说:“有半年了吧。”

“姑娘怎么来的?”

“我?”我指着自己的鼻子,哈哈笑了一通:“游水过来的。”

申伯仿似受了巨大打击,身体晃了又晃,勉强稳住心神,再问:“姑娘从何处游水来的?”

我不耐,为何都喜欢问我这三个问题,我比别人多个鼻子多个眼吗?审犯人似的审我?

申伯似看出我的不耐,忙道:“在下冒犯了,请公子姑娘上船。”

太好了,我倒要看看从哪出山的,欢呼一声,回身去拉猩猩,他轻巧地避开我的魔爪,自顾自上船去了,我也蹦到船上,哇哇哇!这船可不怎么稳当,乱晃啊。我前摇右晃,快跌下船去,申伯伸出手臂拦在我身前,我抓住他的胳膊,稳住身形,说了声谢谢。转头看猩猩,他看怪物似溜了我一眼。申伯未再与我搭话,冲猩猩道:“请公子姑娘进舱内坐定。”

舱内除了一张矮几外再无一物,我与猩猩只能席地而坐。

申伯摇开了船,我紧张的扒着舱边向外张望,只见船直直向对岸悬崖驶去,没一会儿功夫,竟已到了崖壁边,可申伯扔在船尾奋力摇撸,我不禁惊慌起来,退到猩猩身边:“这船不是会飞天遁地吧,快撞上了!”猩猩白我一眼,又闭上了眼睛。

出山

眼见船头已触到崖壁上的草丛,我惊悸不已,“撞了撞了!”话一出口我闭上眼睛,半晌无音,睁眼一看,我的妈呀,这心脏差一差还真承受不住。崖壁上的草丛居然被船撑向两边,草丛之下又哪里是什么崖壁,分明是一个黑幽幽的洞口。

驶入洞内,再回头看那草丛,又恢复了旺盛茂密的模样,我暗叹:乌鸦山…果然诡异!(就会这一句)

黑暗越来越浓,渐渐什么也看不清了,我摸索着向猩猩靠近,感觉到他的呼吸,顺着舱壁滑坐在他身边。申伯好象停下了摇撸,船速慢下来。船尾传来“唰”的一声,一点光亮慢慢靠近,申伯提着一盏灯笼走进弓腰进了舱壁道:“前方黑暗,这用来照明”,说罢穿过船舱,将灯笼挂于船头一根短竿上。

撸又摇了起来,小船匀速前进着,我向外探头,前路一片漆黑,两侧应该是山壁,根本无可视度,耳边传来申伯有节奏的划桨声,“哗~哗”单调的重复。若不是知道这是条出路,将我扔在这里,必被吓死不可。看不见前方景况,只能转头看猩猩,本就微弱的烛光只余进舱内一点点光亮,映照得猩猩侧脸轮廓愈发明显。他仍旧闭着眼,睫毛很长很密,一排整齐的阴影打在脸颊上,嘴唇轻轻抿着,竟似熟睡了的孩子般安静动人,我看那睫毛怎生的如此好看,竟比我的还长,心下有些嫉妒,摒住呼吸,慢慢伸出手去,想要触摸一下。

在我的手指离他的睫毛还有零点零零一米的时候,猩猩突然睁开了眼,眼神冰冷摄人,脸部轮廓也立马变了个模样,柔和不再,恐怖有余。我唬得僵在当场,那手指是摸也不是,收也不是。猩猩开口道:“做什么?”我赶忙将手放下,打着哈哈:“哦,哈哈,我说我看见你脸上有一只蛾子,想给你逮了去,你信吗?”猩猩盯我半晌,牙缝里挤出俩字儿:“不信”。我又哈哈:“哈哈哈,是呀是呀,我看错了,其实是看你脸上有灰,想帮你擦擦。”猩猩鼻子里又是一声冷哼,扭头不再看我,我讨了个大没趣。

“哗~哗~”划桨声还在重复,黑暗依然笼罩。这桨声竟像是催眠曲,弄得我昏昏欲睡起来。垂头…..咣,撞到膝盖,晃晃脑袋,一会儿又再垂头….咣,再撞膝盖。不行!我不能睡,万一睡着了再被这个坏心眼的猩猩扔掉了,我哭都没眼泪了。我强打精神挪向船头,跟申伯套套近乎吧。

“申伯!”

“姑娘….”

“还得多久才到外面啊?”

“快了”

“快了是多久啊?”

“………..”

“申伯”

“姑娘”

“叫我天歌就成。”

“是的,天歌姑娘”

“都说了叫你叫天歌。这是进山的唯一一条路吗?”

“没错。”

“那我没经过这条路,怎么也到了山上呢?”

“………..”

“申伯”

“天..天歌。” 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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