鲸吞海饮的“饭桶”

 
鲸吞海饮的“饭桶”
2016-12-15 19:18:37 /故事大全

历史上不乏酒囊饭桶,像刘姥姥那样吹牛皮说“一口一头牛”的,也许没有,但如樊哙那般抱一只大猪脚,三下五除二,囫囵吞下肚去的却多得很。

清朝的曹秀先,字文恪,是乾隆进士,曾任四库馆副总裁,累官至礼部尚书、上书房总师傅,其在尚书任上时,有“吃肉尚书”之美誉。其肚皮特别宽松,闲坐时,那肚皮像麻布袋子垂挂着,据说可以叠一两叠。平时肚皮不太雅观,便用皮带扎起来,待到吃饭时分,就把皮带解开来,放开肚皮鲸吞海饮,随你怎么灌溉,都填不满那无底的腹部黑洞。当的是礼部尚书,会餐的机会当然很多,专门搞“接待工作”,还不死胀?每次碰到皇上高兴,恩赐给礼部的羊肉猪肉,曹尚书有一份,每个同事也有一份。“至公大臣各携一羊腿出,率以遗文恪,轿箱为之满”。那么多同事都把肉给了他,小小的轿子当然会装满的。据说曹尚书常常一边拿着把水果刀剔肉,一边与同事聊天。要不了多久,那一车羊肉就吃得个干干净净。

曹秀先当上礼部尚书,还真算得上是量才录用。猪八戒能吃,如来佛祖给他安排了个可以大吃大喝的“净坛使者”;曹秀先能吃,给他一个负责接待等事宜的礼部尚书,得其所哉,得其所哉!

康熙进士徐乾学也是个食冠“群桶”之人。在京城数十年,“无能与之对垒者”。京城是藏龙卧虎之地,什么好汉没有?他却是吃遍天下无故手。“每早入朝,食实心馒头五十、鸡子五十,酒十壶”。我的天,这家伙居然能吃下50个馒头、50个鸡蛋,还要灌10壶酒水,吓煞人了!有人曾试其肚量到底有多大,怎么也没探到底:徐大汉退休时,大家给他凑份子办“退休酒席”,各自买了大鱼大肉,整鸡全羊,合伙准备让他“填满肚壑”。旁边放置一只硕大的铜壶,每敬一酒,就把等量的酒倒入铜壶中,一碗碗肉往他面前端,铜壶灌满了两三次,锅里的肉全部告罄了,“而先生健啖自若也”。

乾隆时期的纪晓岚也是个有名的“饭桶”。有人说他是“铜牙铁嘴”,撇开其能言善辩不说,单他那牙齿特能咬肉,嘴巴特能吞肉也不冤枉这个美誉。老纪自言是“野怪转身”,他不吃米饭,偶然吃面食,其他红薯土豆都不爱吃,就好吃肉:“饮时只猪肉十盘,熬茶一壶耳。”有次英煦斋先生来造访老纪,看到他的仆人手持一大块火腿肉,有三四斤。纪晓岚边与人聊天,边大啖火腿,一袋烟的工夫,那肉就吃得只剩下根光骨头。据说纪晓岚每天都是要吃几十斤肉。这肚量比猪八戒还猪八戒。八戒在高老庄岳母家,“一顿要吃三五斗饭,早间点心,也得百十个烧饼才行。”这食量可以傲视天下,但是他吃的是素食啊,哪里比得上纪晓岚吃肉食呢?

吃得也就做得,猪八戒在岳母家吃那么多,做的事情也是很多的。孙悟空就是以“吃得也做得”来宽慰老猪的岳父岳母的。吃得多,吸收能量自然多,这是有道理的。纪晓岚吃得也应该做得,可是他一个“机关干部”,干的是脑力活,有什么体力活来消耗那过剩的能量呢?据说他消耗能量的方式是向老婆发泄:纪晓岚“以肉为饭,无粒米入口,日御数女。五鼓入朝一次,归寓一次,午间一次,薄暮一次,临卧一次,不可缺者。此外乘兴而幸者,亦往往有”。一天来5次,一次也不可或缺,若缺,就“肤欲裂,筋欲暴”。有次缺了,弄得老纪几乎大病一场。纪晓岚编辑《四库全书》,白天在办公室上班,夜晚在办公室里睡,没妻妾在身边,“数日未御女,两睛暴赤,颧红如火”。皇上追问他是什么原因,纪晓岚直言相答,皇上也特别大方。皇上老婆比纪晓岚更多,也就不在乎,慷慨地送了两个给他“消消火”,纪晓岚那病也就不治而愈了。

选自《龙门阵》2008.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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