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妇香魂(4)

 
少妇香魂(4)
2014-06-17 09:15:35 /故事大全

你回去歇着,让李妈去热。稍后,袁兆祥又说,以后不用等李妈,你径直送进来就是。虽是冷着脸说,可看着袁云氏的身影消失在雨中,一丝疼惜油然而生,半天回不过神。

中院左边围墙开了门,走出去,是一个长着几棵桂花树的园子。园子荒废很久了,野草长得齐膝深,成了野兔、鸟雀的家园。袁云氏过门不久,便吩咐几个下人将荒芜了多年的园子整理出来,掏干净鱼池的泥土,注满清水,放入鱼苗,又给大的空地补上十几棵桂花树,种上牡丹、玫瑰、月季、芍药和榆叶梅,牵牛花给搭上架,围墙根下,撒下四季常绿的草籽。这里就叫桂园吧,等到桂树开花,满园都是清香呢。袁云氏满意地对大家说。

第二年,桂园花红叶绿,蜂舞蝶飞,清香四溢。这里成了袁云氏常来的地儿,不光赏花,也修剪花枝,拔去杂草,为花草浇水施肥。有了这些事占去她的空闲时间,她不再有抓握光影的空虚。

暑期刚刚结束,却来了秋老虎施展淫威。晚上有月亮,洗浴后的袁云氏缓缓走到园子乘凉。月色撩人,月光如在乳中浸润过一样,园子里的月季、芍药、榆叶梅等浴在月光中,越发的温润、滑腻。空气中弥散桂花的清香,还有一种异香——卷烟的香气。

袁云氏抬头四顾,一身白色宁绸裤褂的袁兆祥正向着一丛花弯下身,似乎去嗅它的香气,又似乎触近欣赏花瓣。爹,您也在这儿?袁云氏小声问道。

袁兆祥有些吃惊地看她一眼,你在这儿?然后又说,这园子让你盘成了,不错!

虽说声音冷冷的、干巴巴的,可毕竟得到赞赏,袁云氏害羞地垂下眼睛。月光下,她的侧影美如仙子,袁兆祥觉得身体最深处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一下。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陌生。空气中依然涌动着燥热的气流,不知怎的,袁兆祥的身体却似掠过一股寒流,他哆嗦一下。袁兆祥快步走出园子,似在逃避什么。

中秋过后,天气转凉,古镇周围田地里的秋庄稼都收割光了。袁家庄园假山背后桦树林变黄的叶子在秋风中打着旋儿,风从远处呼啸而来,在竹林的竹叶间颤抖。除此之外,没有任何声响。晚饭过后,袁云氏又走进园子。可是,热热闹闹花开一夏的园子,在秋风的吹拂下,悄没声息地落尽繁华,香销魂散,一派遒枝裸露、黄土凸显之状。袁云氏站在残花前,痴了一般,泪珠儿从眼里滚落下来,在脸颊上蜿蜒流淌。直到躺在床上,袁云氏的脸上还是泪痕斑驳。这晚上她做了个梦,梦见天下起大雪,细碎的雪花在煤油灯前飞旋,又一片片地跌碎在她的脸上。突然醒来,便再也无法睡着。雪打在脸上,暗示她什么?袁云氏的心灰了许多。天亮去给爹问早安,袁兆祥盯着她看了看,说,哪儿不舒服?让丫环扶你回去躺着。

袁云氏心里一酸,有泪花盈出眼眶,侧转身背过袁兆祥抹去眼泪。这个小小的动作,那么深地感动了袁兆祥,他再一次觉得身体最深处,有什么东西又一次被触动。又仿佛有寒风拂过,他的身体再次哆嗦一下。袁兆祥急速转过头,眼光的冷峻足以让人联想起闪电或是舞动着的剑影。

三年关岁首热闹尽无边长夜独自捱

一夜北风带来了冬天的严寒,冬日的寒冷凝固了袁家大院的寂寥和四野的冷落。袁云氏不再去桂园,她怕看见满园凋零的花枝徒增伤感。尤其在晚上,她总觉得盘根错节的枯藤、枯枝背后隐匿着鬼魅。她变得胆怯、敏感而多疑。

冬天昼短夜长。袁云氏料理完家务,为爹送去夜宵,便回房躺到床上。闭眼,却睡不着。在黑暗中伸手抚摸自己的肌肤,同穿在身上的绸缎小衣一样光滑冰凉的皮肤,因为绝望而像花瓣一样凋零着。整整一个冬天,她习惯了每晚双手在自己的身体上蛇一样地游走,冰凉光滑的肌肤因此而灼热,一种强烈的渴望伴着灼热从小腹渐渐升至腰腹至双乳间,直至将她严严实实包裹起来。她把嘴唇扑在绣花枕头上,以防在寂静冷酷的夜里呻吟出声……然而,她依然早起,勤谨地料理家务,从不疾言厉色地呵斥下人,每天早晚两次去爹的上房问安。可是,谁都看得出,她的饭量减了许多,她在不可遏止地消瘦着。袁兆祥到省城去了,说是想见见当年的同窗好友陆云帆,顺便托他关照关照在省政府做事的子奇,再接子奇一起回家过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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