卢茂林怔住了,呆呆地看着她:“你、你说什么?”他忽然认出了沈亦婕和肖一楠,不觉愣了一下,然后就笑了笑说:“哦,原来是你们啊。那天晚上在溪水边见到的,就是你们吧?当时天太黑了,没看清啊。哎,不是还有两个人吗,在哪儿呢?”
沈亦婕淡淡地说:“他们在后面呢,一会儿就到了。还是他告诉我们你在这儿,让我们先来找你的。你也不用编瞎话骗我了,他都告诉我们了。”
卢茂林被人揭了底,一时愣住了。他忙着问道:“那个孩子,没给吓出什么毛病来吧?”
沈亦婕笑笑说:“没事儿,好着呢。”
卢茂林一听这话,就松了口气,然后抱怨说:“他还让我保证,不要把这事儿告诉别人,这倒好,他先跟你说了。”他憋了多日的话匣子再也关不上了,自顾自地说起来。
就在两天前的一个下午,他正在嘹望塔上观察,温崇军忽然跑过来找他,说请他去参加他们的一个游戏。
卢茂林早就孤单得要抓狂了,忽然被人邀请去参加游戏,兴奋异常,忙不迭地答应了。
温崇军说他们要在山林中过一个鬼节,就是把每个人都打扮成鬼怪的样子出来吓人,看谁先被吓到。温崇军送给他一个鬼面具,他觉得不够吓人,又把皮褥子缝成了兽状。
那天晚上,他就打扮成一个戴着鬼面具的野兽,按照温崇军说好的时间,藏在了一片树林中,等到一条黑影出现了,他就猛地跳了出来,吓得那人惨叫一声,没命地逃跑了。他还装成一个鬼兽的样子,追着那个人,连喊带叫,又笑又跳,那个人给吓得飞快地逃走了,他实在追不上了,这才回来。
沈亦婕微笑着摇了摇头:“不会吧?你装成个鬼样子,就能吓到人啊?”
卢茂林看她不相信自己,就来气了,他又从床边上拿起了那个面具戴上,还把那张兽皮披到了身上。
他做张牙舞爪状扑向沈亦婕,学着恐怖电影里的鬼声拉长了声调说:“留下你的魂魄再走——我要吃你的魂魄——”
肖一楠被这一吓清醒过来,猛地大叫一声,跃身而起,一下子把卢茂林扑倒在地,狠狠地扼住他的喉咙:“我让你吓我,我让你吓我!”
卢茂林被这忽然的变故惊呆了。他极力地反抗着,但却挣脱不出来,很快就被他扼得喘不上气来了。沈亦婕拉住了肖一楠:“放开他吧。”
肖一楠红着眼睛大吼:“他差点儿吓死我!”
沈亦婕大声吼道:“你才是元凶!”
肖一楠放开了卢茂林,抬起头来,愕然地望着沈亦婕:“你说什么?我怎么会是元凶?我怎么会害我自己?”
沈亦婕把卢茂林拉起来,问他:“你吓了他以后,还想去找我们继续游戏,但却没有找到,是吗?”
卢茂林大声地咳嗽着,又长喘了几口气,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,这才点点头说:“我是想再去找你们的,但却没有找到,一个人都没找到。我只好就回来了。你们跑哪儿去了?”
沈亦婕点了点头说:“他就没想着让你找到我们,所以也没把我们露营的真实地址告诉你,你当然找不到了。你只是他想要利用的一枚棋子。”
肖一楠那边早急了,扯了扯沈亦婕的胳膊,急切地问道:“你快告诉我啊,到底是怎么回事儿?你为什么说我才是元凶?”
沈亦婕幽幽地叹了口气,这才怨毒地盯住了肖一楠,轻声问他:“你还记得你们那场赌局吗?”
肖一楠茫然地摇了摇头:“赌局?我和谁打过赌吗?”
沈亦婕使劲地盯着他的眼睛看着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你们打赌了,打了一个很奇怪的赌,要到断崖悬棺那里去。你要趁机害了温崇军,是不是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