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问她有没有看清那两个男人的相貌,她说一个就是他们厂里的货车司机,另外一个不认识,而且自始至终都戴着帽子口罩,她看不清那人的容貌。
我默默地走出了病房。很明显就是那个戴口罩的人买通货车司机,让他把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运出来,然后杀人害命。都过去几天了,那人就是要置他们于死地,他们肯定早不在了。现在安市那边警方发现我姐一家三口离奇失踪,已经把他们列为杀害朱大庆的犯罪嫌疑人,正在全力搜捕,我去安市找人或报案都是自寻死路。
我没有去安市,隔了两天才去见姐姐,她被护士照顾得很好,我告诉她他们都死了,她还有我,余生就让我们相依为命。
我看到我的姐姐张大嘴巴哭泣,眼泪扑扑往外涌,我无能为力地看着她,为她擦眼泪,后来她眼泪流干了,开始呕吐,吐得脖子里头发上到处都是,直到最后呕出血来。
后来我的姐姐每天求我让她死,她不想活在世上受这样的折磨。
我不可能同意,在我看来,只要我姐姐有一口气在,我就有一丝希望。如果她死了,我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动力。
于是我每天都在想办法,尝试各种昂贵的新型药,积极给她做假肢。
她每天受着各种痛苦,身体没有一点好转,由于四肢神经完全坏死,一次次的手术都没有成功,两三年后,她完全哑了,说不了话,那时候她看我的眼神就完全不对了。
已经没有了爱怜和信任,满满的装着仇恨和愤怒。
我知道她在怪我不让她死,让她受这样的折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