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,三年了。”他咳嗽了一声,“感觉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。”说着,他背过身,狠狠地咳了几声,咳嗽声有些浑浊。
“你抽得挺厉害。”我看着第二根即将燃尽的烟,不无担心地说。
他迅速抽完了第二根,又点上第三根,抽了一口,苦笑道:“我巴不得自己早点抽死呢。
”
我礼节性地劝慰道:“逝者已逝,还是节哀吧,你应该为了她更好地活着啊。”
“是我害了她。”他的音调突然升高,似乎说出了压抑已久的话,“是我害了她啊。”
“先造死,后造生。”我说,“这都是命,不瞒你说,我父亲就是因为心梗去世的。这病就是太急,一眨眼就过去了,怪得了谁呢?只能怪老天爷。”
“你不知道。”他蹲下身,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墓碑,重重地叹了口气,“她提前有预感的,我却没当回事。”他深吸了一口气,“是我害了她。”
“预感?”
他抚摸着墓碑,回忆说:“我去外地跟案子的第一晚,她就给我打过电话,说自己心里难受。我当时正在盯人,应付几句就把电话挂了,让她放宽心早点睡。第二天白天,她又给我打了电话,说自己心里憋得难受,想让我回去陪她。当时,案子的进展不太顺利,我说话就有点不好听,她听了我的语气,没再说什么,就把电话挂了—她对我一直都这么包容。”说到这里,贾云城狠狠地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,“我怎么也想不到,那会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听她说话。”说完,他看了我一眼,坚毅的目光中,居然透出几分惊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