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乡猎艳记(三)(5)

 
山乡猎艳记(三)(5)
2015-08-01 13:29:55 /故事大全

“我是不想麻烦县委。”邓涵宇诚恳地说:“指标肯定有限度,要是大家都想着这个好事,拿着指标就换钱,谁会安心干工作呢。你说是不?”

“就是嘛。”主任吐出一个烟圈,说:“你知道蝴蝶效应不?”

邓涵宇摇摇头说:“明白一点意思,不是太清楚。”

“所谓蝴蝶效应,就是牵一而动全身,本来是中国人的明,美国佬换了一种说法,就成了他们的专利了。再简单点说,亚洲的一只蝴蝶闪动几下翅膀,这是屁大的事,到了美洲,就有可能变成龙卷风。同理,农转非这事,在县委算是个屁事,在乡里就是天大的事了。”

邓涵宇点点头说:“现在这只蝴蝶不是我们,而是农古乡,他已经闪动了翅膀,我们就得做好预防台风的准备。”

“明白就好。这风一大,可能会摧毁一切。所以啊,你还是等等看,看风过后了是个什么结果,到时候水里捞浮财,也不是坏事。”

邓涵宇会心地笑,告辞了县委把主任,临出门时回过头说:“主任,我在那里等你和老家人呵。”

主任摇摇手表示知道了,不再说话。

邓涵宇一转身,与一个人撞了满怀,低头一看,既然是刚才送茶水进来的朱花语。朱花语被他撞得一个趔趄,满脸通红不敢看他,贴着墙根迅速奔进了主任办公室。

203 签约

在其他乡镇还在为农转非指标焦头烂额的时候,衡岳市委的一纸关于农古乡撤乡并镇的通知悄然来临。

春山县农古乡于一九九八年九月一日正式变更为春山县农古镇,设三个居委会,分别为古镇居委会、新城居委会和农贸街居委会。

郭伟荣升农古镇党委书记,我任副书记、镇长。县委组织部的大红印章盖在文件上,分外夺目。郭伟喜笑颜开,镇党委书记,是国家干部序列中能叫得上号的正科级干部,表示从此登堂入室,我作为镇长,高配正科级。

这么大的喜事,当然要庆祝。撤乡并镇是划时代的事,今后农古镇的历史上必须要有记载。郭伟找我商量,想要举行一个盛大的仪式。

农古镇镇政府的牌子早就被红绸包裹放在办公室里,我提议要不要先挂出牌子,郭伟断然否定,说花了两千多做的这块牌子,是要挂在新政府的大门口的。

可新政府连个影子都没看到,建新政府的老鹰嘴那块地,至今还是茅草丛生,野兔出没。

就是我们两个为新政府建设愁的时候,孙德茂再次来到镇政府,这次他带来了一帮人,从土地土方建设到新政府蓝图设计,到一期工程开,二期工程筹备,整整一大中巴人,挤满了镇政府门前的大坪。

郭伟召集全体干部,在大会议室里开论证会。

郭伟的论证会,言下之意这个工程已经给了孙德茂。我在去会议室之前好心提醒他说:“郭书记,这么的工程,还是搞个招标吧,免得闲话。”

郭伟眼一瞪,不高兴地说:“谁爱搞谁搞去,我没这个心思。”

我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的火,搞招标是保护他,当然,我有个小心思,作为新镇政府的一把手,如果出了事,我是逃脱不了责任的。

“我也没别的意思,就是想杜绝闲话而已。”我解释说,看着脚底下一片浮尘。

“我不是反对。关键是要搞招标,就得拿出钱来搞,没钱,搞个屁。我为什么要给老孙做?想必你也清楚。我们虽然批了镇的建制,但实际什么都是一片空白,要钱没钱,要人没人,你要我怎么办?”郭伟叹口气说:“老孙这人,毕竟还是原农古乡的人,祖宗还埋在农古。他出不了幺蛾子!关键是,他能垫资。”

“老孙准备怎么垫?”我问,郭伟说的都是实情。新政府成立,市里拨了五十万,县里作为配套,也给了三十万,不到一百万的钱,想做个什么大事,无异于痴人说梦。

新政府迁址需要资金在三百万以上,这么大的一个缺口,从哪里弄钱?

“总之,他能帮我们先建起来。”郭伟说完这句话,扔下我直接去了会议室。

我进去的时候,整个会议室里已经济济一堂。除了老面孔外,有十几张新面孔都在看着我微笑。这十几张面孔里,除了孙德茂带来的一帮工程技术人员,还有镇政府成立后上级新调来的干部。

会议先听孙德茂汇报。

孙德茂显然做足了准备,不慌不忙拿出一份资料,从土方工程到镇政府办公大楼工程,从农贸市场工程到配套设施工程,洋洋洒洒说了一个来小时。

孙德茂汇报一结束,郭伟就要求全体干部举手表决。

我迟疑了一下,看周围的干部都在看着我,只好抱歉地对郭伟说:“郭书记,既然是论证会,我们是不是走一下论证的程序?”

我的话其实就是否定了他的刚愎自用,这么大的事,这么能举一下手就决定下来!

“郁镇长,你想怎么走?”郭伟强忍着没火,但他的话音里隐隐冒出一股火药味来。

我扫一眼会场,平静地说:“要不,我们两个到办公室坐坐,我汇报一下思想?”

郭伟手一挥说:“算了,有话就在这里说。都是自家人,没有见不得人的话。”

我尴尬至极,郭伟身为党委书记,一个正科级的干部,居然没有半点的组织意识。我知道他已经狂热了,新政府迁址的成功与否,直接决定他下一步仕途升迁。他不愿意在时间上打持久战,他需要突破,而这个突破,却是拿农古镇的未来在作赌注。

“既然这样,我弃权。”我心里也窝着一股火。郭伟这么冲动的决定,其实就是埋下一颗炸弹,他想死,我还不想死!

“你这是对工作的不负责任。”郭伟压低声狠狠地对我说:“有什么事,散会后我们不能商量了?”

我迟迟没有举手表态,其他干部也就畏手畏脚,故意装作没看见和没听见,眼神到处胡乱飘忽,不敢正眼看我们。

孙德茂是个聪明人,眼看着事情展到对抗的局面,他凑近我,谄媚地笑着说:“郁镇长,怪我啊,事先没给你老人家汇报。”

我脸色一沉,不高兴地说:“孙老板,我比你年轻,怎么会是老人家,嫌我不够老成么?”

孙德茂窘迫地笑,摇着手说:“没那个意思,郁镇长别误会。”

他抬高声音,似乎故意说给其他人听:“我老孙十六岁从农古乡出去,在外面给人工地搬钢材运砖头起家,到后来认识我师傅,教了我一手好泥水活,也是吃尽了苦的。虽然现在有家建筑公司,但人都知道,现在的活多难做,做了不一定能拿到钱,不做又不能等死。其实啊,我几年前就不做垫资的工程了。不过,我对农古有感情,生我养我的地方啊,所以我啊,做这个工程,就是不想赚一分钱,算是为老家做点小贡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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