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延澈颓然跌坐进沙发里,浑身散发着浓郁的酒气,自语般的低嘲,“我知道她一直喜欢我小叔,我以为自己不在乎,可当我亲眼看到他们……”
裴延澈后半句都在哽咽中化为乌有,沈知懿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要不是她怀了孕不能喝酒,还真想陪他干两杯。
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裴延澈此时的心情。
那种感觉就像毒液一样侵蚀着她的五脏六腑,起初还会感觉到刺痛,现在已经麻木,只余
焚心挫骨的煎熬。
良久,裴延澈将自己精心做的造型揉乱,红着眼眶道,“知懿,对不起啊,你自己打车回去吧,我就不送你了!”
沈知懿笑容微微发苦,“你醉成这个样子,就算你想送,我也不敢让你送啊!”
“回头约个时间,来我家一趟,把情况跟他们说了吧。”
他终于提出要跟她解除婚约了。
早晚的事,顾予曦却成了导火索。
裴延澈的酒好似醒了,又好像没醒,冷静地说完这句话后,又把头埋进臂弯里,紧绷的背脊起伏了几下。
她觉得自己再旁观下去有些不礼貌,起身离开宴会。
现在已经将近午夜十二点,这家酒庄又位于北郊附近,手机里的打车软件根本叫不到车,门口仅停的几辆出租车也都被下了班的礼仪小姐叫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