预谋出轨(8)

 
预谋出轨(8)
2019-06-12 16:49:55 /故事大全

8 休。不管他向她摆什么脸色,她都是嬉皮笑脸,从不计较。偶尔向他闹个小性子,一夜睡醒,她绝对是象个憨憨的猫咪趴在他怀里,一只手不安分地搁在他小腹上,眼睛一睁,就对着他笑。

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陶涛,单纯,有点小笨拙,象一湾透明的池水,他完全可以看得清清楚楚。

生气、逞强的陶涛,让他感到烦躁。

从法院开完庭出来,刚上车,接到宝马四S店的电话,告诉他车的保险杠已经全毁了,必须要换一个新的,前面的漆也得重新喷,店里最好的修车师傅回老家有事,可不可以延期几天取车?

“你电话没打错吗?我的车前几天送去保养,昨天刚取走。”

“华律师,你不知道你太太昨天在十字路口出了个车祸?”打电话的人口气明显带着指责。

他想起她受伤的手腕,早晨没开车去上班。

该死的,他立刻给陶涛打电话,她没接。回到事务所,有两个当事人在等,他没办法走开。一个下午,他心神不宁地坐在会议室和当事人讨论案子,好不容易等结束了,他掐着她下班的时间,急匆匆开车去腾跃公司。

她已经走了,依然不接他的电话。

他以为她回家了,又往回赶,车停好,一仰头,整幢楼,只有他家的灯是黑着的。

他坐电梯上楼,电梯是观景电梯,渐渐升高,从半弧形观景窗望出去,可以看到海水在霓虹灯的映射下微微翻腾着,夜晚的海比白天多了一份神秘。

他把门打开,看到她的拖鞋一前一后摆放着玄关处,还是她早晨离开时的样子。他抿了下唇,扭身又进了电梯。

楼下,等着他的是走了两年的许沐歌。

“烨,怎么没去聚会?”许沐歌轻轻叹了口气。华烨有一张线条硬朗英俊的面孔,双眉如剑,薄薄的嘴唇抿得很紧,平时总是不苟言笑,可是笑起来,脸上的线条会变得特别柔和。这样的一张脸,如何能轻易忘掉?

“小心。”她慢慢地向他走过来,根本没看到有一辆车拐进了这条道,华烨冲上去,牵住她的手,站到路边。

“烨!”她的手微凉、细长,他的手宽大、温暖,被他握着,好象时光停留在两年前的某月某日,她一下眼眶就湿了。

银灰色的本田缓缓从两人的面前驶过,停在陶涛的泊车位上。

“朋友们都在彩虹酒吧等你,你是不是太忙才没去?”她仰起头看他,清澈的眼神看上去是那么灵秀生动。

他象被烫了下,突地扔开她的手,“有聚会吗?”他把眼睛挪向漆黑的角落,在那里,他可以肆意地流露出内心的慌乱与痛楚。

“难道经艺忘了通知你?没事,我已经见到你了。”她笑了。

“见与不见有什么区别?”他转过头冷漠地看着她,手攥起、伸直,伸直、攥起。

许淋歌苦涩地一笑,“烨,怎么会没有区别呢?你这样站在我面前,是真实的。而在梦里见到你,你的脸永远都很模糊。”

“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。”他闭了闭眼,“既然见到了,那就回去吧,我还有别的事。”

“烨,你仍不肯原谅我?”

“你做错了什么需要我来原谅?”

“烨。。。。。。我不奢求你原谅我,我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?”她悲哀地低下眼帘。

“你可以打电话问经艺,我们还和以前一样经常聚会,她很清楚我过得好不好,你不必亲自来见证。”他猛地仰起脸,声音在一瞬间变得很高。

“我听她说过了,你太太很可爱。”

“对,说起来还真要感谢你,如果不是你当初松手,我怎么有机会遇到她呢?”他没有多想,嘲讽的话就从嘴巴里脱口而出。虽然不符合自己的风格,但他控制不住了。

“烨。。。。。。”她身子哆嗦了下,脸上露出受伤的神情。“不要对我这么刻薄,我离开不是因为不爱你,而是。。。。。。”

“我们都已成家,不太合适再说这些了。”他打断了她,掏出手机,“我让经艺来接你。”

“你。。。。。。不问我为什么会回国?”

“那不是我关心的事。”

她动了动嘴唇,似乎还想说什么,最后摆了摆手,“经艺喝多了,我自己打车回去。”

她转过身向路的另一头走过去。

他愣在黑暗里,怔怔地看着,远远近近的日子从他的脑海里浮起来,全是她的身影,全是不能诉说的伤。

他很怕再回到那段日子,象个机器人一样忙着工作,然后去酒吧买醉,眼一睁,就是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心碎。

在她走后,他去过她读书的教室,走过她回家的那条路,她练琴的琴房,第一次登台演出的剧场,旅行时两个人第一次亲密的宾馆。依稀那些地方都还留有她的痕迹,他屏住呼吸,希望当他抬起头时,她背着大提琴,笑着向他走过来。

他没有看到这幅画面,听到的却是她与一位法国指挥家一见钟情并闪电结婚的故事。

仿佛为了讽刺他的颓废,她过得很好,拿到音乐学院最高的奖学金、与著名的交响乐团合作过,顺利拥有了法国的绿卡,在巴黎郊外有了自己的别墅。

他嘲笑自己,原来自以为神圣的感情,对于她来讲,早已什么也不是了。

他到底在执著什么呢?

他也转过身,向电梯走去,有点魂不守舍。都过去了这么久,她又何必再说这些?宽慰?赎罪?

真好笑。

她以为他还会象二年前一样,对她很在意?

他讥诮地回头,她也正回头看他。隔了很远,他看不见她的表情,只感到她的肩一颤一颤。

他脑中一片混乱,还没整理清楚,他的脚已经朝她奔去了。

她在哭。

许沐歌是坚强的,在打掉他们的孩子时,她也没掉一滴泪。在和他说分手时,眼睛也没红。

“烨。。。。。。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,也不会伤害你的太太,你怎么恨我都可以,但是不要质疑、破坏我们共有的回忆,那已是我拥有的唯一的东西。烨。。。。。。让我成为你的象张弘那样的朋友,好不好?”她颤微微地看着他。

“有必要吗?”他痛楚地问她。

“有的。”她伸出手握住了他的。

他凝视着她,“不要再说了,我送你回去吧!你住哪家酒店?”

“暂时住海晶。过几天我去租公寓。”

“你要在青台呆很久?”

“烨,我不会再离开青台了。”她拭去泪水,笑得象朵莲花绽放。

第十章,孩子

一路上,两人都很沉默。等绿灯时,许沐歌看着窗外一片灿烂的灯海,嘴角牵出浅浅笑意:“那里现在建音乐广场啦!”

华烨瞟了一眼,没有出声。

他将她送到海晶酒店前,没有下车,等她上了台阶,车刷地一个回旋,掉头往外开去。

许沐歌站在台阶上,眨眨酸痛的眼睛,幽幽叹了口气。

华烨没有立即回家,而是把车开向了那片灿烂的灯海。夏天是青台的旅游旺季,游人如炽。音乐广场正对着帆船中心,白天可以看到点点白帆飘荡在海面,如果天气晴朗,还可以看到海里的岛屿。一到晚上,音乐广场上上千盏向日葵灯一一点亮,聚满了游客,这里会有地方戏的表演,也会有各种各样的音乐会。

在音乐广场建成之前,这里是他和她约会的秘密基地。第一次表白,第一次牵手、亲吻都是在这里。每当特别一点的节日,他们都会开车来这里。在她去巴黎之后,他也无数次来过,不过,这里已成为青台的重要景观,游人云集。

他将车停好,从包里拿了根烟,点燃,推开车门。

清冷的清风扑面而来,他不禁打了个冷战。

广场上有三三两两的情侣面海拥抱,头挨着头,窃窃私语,有几个老人站在灯下闲谈,手舞足蹈,他们应该都是青台本地人。国庆节之后,游人见稀,再有几天,音乐广场的灯景会全部关闭,重新开放,要到明年的五月。

他信步走向最里侧的一个角落,海浪拍打堤岸的声响差不多盖住了路上的车声。他默默地凝视着不安份的海面,又仰头看了看天,云层很厚,看不到一颗星星,月亮时不时出来露下脸,又羞答答钻进了云层中。

当初,许沐歌坚定地对他说她不会回来时,他并没有当真,他知道有一天她还会回到青台。是回来做客还是定居,他不知道。这一天有多长,他也不知道。他们俩有许多共同的朋友,只要她回来,碰面是难免的。

他想过,如要再见面,他该怎样面对她呢?

落落大方地点下头,礼貌地寒喧,相互说点彼此的近况。最好是他能怀里抱着自己的孩子,身边站着娇妻,他为她一一介绍,让她看到没有她,他过得非常非常幸福。

没想到,她回来得太早。

没想到,她一出现,还是照样左右了他的心情。

不得不去承认,她在他的心里,还拥有一席之位。

华烨狠命地吸着烟,当烟燃到尽头,烫着了手指,他抽痛了下,把烟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筒。

口袋里的手机响起。

“华烨,沐歌和你在一起吗?”经艺口气急促地问,好象喝得真不少,有点大舌头。开酒吧的女人应该是妩媚而多风情,最好是散发出若隐若现的风尘味,才配得上夜店的环境。经艺却反其道而行,剪个寸头,耳朵上吊着两个偌大的金属耳环,穿缀满饰品的牛仔装,象个街头坏小子,喝起酒来比男人还猛。

“她已经回酒店了。”他揉揉额头,抬手看了下表,十一点多了。

经艺哦了一声,停滞了会,继续说道:“华烨,你经常接触地产商人,问问他们有没不错的单身公寓,租给沐歌。我让她住我这里,她不肯。”

“好的,我明天问问看。”

“华烨,你是不想见沐歌,才不来酒吧的吗?唉,不要恨沐歌,孤单一人在外求学,她也很不容易。”

他淡淡地笑。

“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,沐歌与那个指挥家的婚姻并没有任何意义。他是个同性恋,法国虽然允许同性恋结婚,可他家是个大家族,家人无法接受,以死相逼,他为了让家人安心,与沐歌协议结婚,只要沐歌帮他掩饰,他给沐歌登台演出的机会,沐歌也能顺利获得绿卡。现在,他们已经离婚了。沐歌完全可以留在法国,可她回来了。唉,如果你多等半年。。。。。。”

“经艺,太晚了,有事明天再说吧!”他突然感到非常非常的烦躁,不等经艺回应,急促地挂上了电话。

瞒与不瞒有什么不同吗?这些都是她走后发生的事了,他们已经不是男女朋友,她做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了。

如果他多等半年。。。。。。一切就会停止在原点?

过去的那一个个疼得心如刀割般的夜晚、悄悄滑下的眼泪,象个疯子般满街寻着她的身影,那个匆匆来到世间又匆匆离开的孩子,都没有任何意义吗?

即使她从始到终,只爱他一个人,那又如何?

一切再也回不去了。

有些事一旦发生,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。

从音乐广场到听海阁,华烨的车速一直飚到一百码,估计明天会收到许多罚单,他不管。只觉着后面象有个面目狰狞的厉鬼在紧追,他要赶快回家,那里才是他安全的港湾。

车停好,仰起头一看,餐厅里那盏桔黄色的灯亮着,他拉拉领带,定定神,这才走进电梯。

家里似乎所有的灯都亮着,陶涛穿了件家居服,头发裹在干发帽里,盘腿坐在沙发上,膝盖上放着笔记本,佝着个腰,双目如炬,屏幕上一架高射炮,对着几幢雕楼和象蚂蚁一样的士兵,轰轰轰。。。。。。战争打得正是激烈。

“陶涛,怎么还不睡?”他脱去外衣,换了拖鞋,走到她身边坐下。

陶涛皮肤极好,又刚洗过澡,小脸雪白而光洁,几丝碎发落在曲线优美的脖颈间。到底是没吃过什么苦,她看上去就象个纯真的小姑娘,沐歌只比她大了几岁,刚刚在车上,他侧过脸看到沐歌的眼角已有细细的纹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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