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听言蹙眉——心底深处油然对范霖黛生出更浓重的厌恶,要是她的话不那么多,我可能只是走走过场,现在,我却想要吓吓她,让她感同身受我被强行禁闭在某个空间里无法自由的痛楚。
“你们过去,这女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,放心,我拍摄,帮你们打赏马赛克……”垂了垂眼睫,遮盖眸底的一丝冷嘲。
如今时候回想起来,似乎我从一开始就游走在灰色地带,我是一个好女人无疑,但这并不意味着我无法做坏事,相反,我做坏事游刃有余,我不会触犯法律,会守着一丝基本的底线,除此之外,别的,我会用自己的方法为之谋取。
为什么后来范霖黛非得要和我强硬地正面冲突?是因为……潜意识里她认为,我的存在对她构成了最大的危险,人们在尘埃落定之前都会为自己争取,这很正常,只是她选择的办法是错的。很多人对待陌生人,往往比对待亲近的人,要宽容得多……也是这个道理。
神色微微一晃,我很快敛回来,轻轻摇了摇头,驱散脑子里这些多想无益的探究,然后往后退了几步,“你们做你们该做的吧,我看着……”
范霖黛眼里火热,这情况可是她无力招架的,她的身影冲了上来,俨然十分生气,但两个人拦在我面前,毫不客气的把她阻挡了回去,嘭地一声,她的高跟鞋落在地板上,震在我的心头。
范霖黛怒气冲上脑门,暗暗咒骂——“我诅咒你,莉莉,我诅咒你一辈子,你要是今天敢这样对我,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,我等会儿还有一场演讲,要是她们没看见我,一定来找我,到时候你的阴谋肯定败露。”
空气里好长一阵子没传出人声,沉沉的像压着什么,忽而,我挑起眼皮,眼睛清黑清黑的盯着她微微抖动的嘴唇,浑身散发着冰冷,一掌钳住她的肩膀,“女人的美貌和清白都是至关重要的,你说要是我把这两样都夺走了,你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?只是我在想是先划烂你的脸,还是先毁掉你的清白。”
明明用的还是平常的劲儿,讲出口的中气却比往常强许多。
压了压肚子,心里又憋上气,我的口吻严肃很多,“选择吧,范霖黛。”范霖黛掀了掀眼皮,似乎连看一眼都觉得恐惧,我也不逼她,耐心地陪她耗,“要不然我们来玩抛硬币,我时间挺多。”
范霖黛不易察觉地跳了跳眼皮,很快压下不安,挑挑眼角,“怎么?这么郑重其事,难道你非得把我曾经对你做过的那些事一一报复出来?”我嗤笑,“劳烦你瞎想,你做过的事可比我做过的多得多,我只想做两件——划烂你的脸,让这些人陪你玩玩。”
“是吗……”范霖黛有些阴阳怪调,笑着问,“两件事?你做完,一个女人还有本钱活在这个世界上?这和逼我死有什么区别?说实话,我前男友把我的身份透露出来了,是吧。”
她不是一个蠢女人,猜到也是应该的,之前是我三番两次误导。
我状似随意地看着她,笑音依旧,“是啊,他说你父亲开了绿色通道把我送到秦皇岛那家夜总会,可惜我嫁给了一个好男人,而你范霖黛,不自量力。”
范霖黛伏低身子,仿佛心头狠狠一磕,稍微有些慌乱,清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紧我,稍后,强行压制着这样的情绪,面露厌恶,身体却八风不动,保持着原来的架势,声音失了清淡而变得有些阴阴的,“我的确不自量力,从你回到北京,我便对你起了恨意,为什么霍继都爱的女人只有你?莉莉……你到底算什么玩意?呵呵……”
她神色间满是隐忍,“我找人用舆论压制你,故意装模作样乖巧,故意在霍继都面前帮你,背后捅你一刀,我和苏嬴何联手,我作奸犯科,我找人威胁你,我让前男友把你送到秦皇岛,我本来打算让他把你卖到一家夜总会……呵呵,听起来怎样?这些龌龊事,要不要拿去录音,不过我告诉你,警察不会凭借录音取证的……”她像是在做最后挣扎,话音尚未完全落下,她整个人被我用力一按,后背猛地撞上床头,疼得她嘶嘶地直呼气,我阴鸷的声音一字一顿,“报应来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