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云起小心安静的坐在病床边看财经杂志。
每隔一小时,他就仿佛闹钟般准点地、轻轻地掀开被子,抚摸一下抱玉插着针头的冰凉手背,检查是否输液漏滴引起手背肿胀。
时间指向零点。
药水还剩下最后一小瓶,抱玉的血管极细,护士不敢把点滴放太快。
春日早晨的阳光像是芒果汁一样,把浓郁的草地涂抹的金光闪闪。蓬勃的气息混合着整条街道上的法国梧桐树叶的香味,弥漫在鼻尖上,闻起来像是面包店里浓郁甜腻的奶油泡芙。
护士悄悄走进房间的时候,看到抱玉旁边一张床是空着的,傅云起并没有睡在上面,而是挪了椅子坐在抱玉病床边上,握着抱玉的手,只要她一动,他就能醒来。
阳光抚摸着他冰山般冷漠的脸,分明的棱角反射出滚烫的温柔,明晃晃的,像滚烫的池水。
抱玉做了个很冗长的梦。
梦里是她十三岁的光景,在父亲公司的周年庆上,她穿着俏丽的礼服,挽着父亲的胳膊。父亲笑意吟吟地问她,“抱玉,你喜欢什么样子的男生?”
她努努嘴,“我啊,将来喜欢的男孩子,可以不高大英俊,不富有,但一定要像爸爸一样,很爱我很宠我,眼里心里都只有我。否则我才不要嫁给他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