抱玉抽完血,嘴唇苍白,头发在冰冷在荧光灯下显得死气沉沉,但她依旧用最快的速度扔掉了胳膊上的棉球,换上消毒服,走进了手术室,小心翼翼地围在廖叔的病床旁。
她忽然想起前阵子他还在办公室里哼着小曲儿喝着茶,他让她又再一次忆起了自己还在监狱里的父亲,她的眼眶突然红了起来,她已经很久没去探监了。
“你现在可以和病人说话,他能听得见。”护士说。
“廖叔,我是抱玉,我在……”她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哽咽了,“廖叔,你好好睡一觉,一觉醒来,什么都会好的。”
廖叔的嘴巴动了动,抱玉凑过去听,他口齿不清地说:“麻烦你,告诉医生,早点治好我的病,我很忙,每天都要买菜做饭……我那个老太婆,什么都不会的,菜市场都找不到……”
他在麻丨醉丨剂残留的意识里,依然担心的事情是,他的老伴还在等他买菜做饭。
可他甚至连这种病情都不许自己的老伴知道。
抱玉捂着嘴呜呜地哭了起来,她趴在床边,一边哭一边说:“我会告诉他们的,你别担心,会没事的,都会过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