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校的西面有一座高山,山那面有几十户人家,乡政府不知那一年提出了,“要致富,先修路!”动用了全村之力,花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修了一条公路,说是一条公路,上面只铺了一层大片石,乡党委书记一走,带领大家致富的口号也被一起带走,十几年了,那里还是一样的穷。村民们也没有去当愚公去移山,而是移家、移人,剩下来的全是三八、六一、九九。
陈语背着画板坐在我后面,颠簸在公路上,为了安全着想,注意力高度集中在路上,都没来得急体味她伏在我身后的感觉,公路在山间折了五次,村民们都叫他五重马路,我们骑到山顶,向下看真有一种“会当凌绝顶,一览众山小”的感觉。
陈语端起画板,调起颜料,动起笔来,我在一边欣赏。对面是片白白的峭壁,其苍白的颜色和石壁上被雨水冲刷的沟壑,犹如老龄人脸上的皱纹,证明了其年代的久远,顶部是一片绿油油的杂木林,像是给老人戴上了一顶墨绿的帽子,在老人苍白的脸上飞出了一大片怪石嶙峋的石崖,下面掉着一根根的石钟乳,悬在半空中好像马上就会掉下去,在两个山崖的交接处,撒出一丈白布,挂在山间,蒸腾起一缕缕的白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