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猜想校庆那天安祈年一定是听说了长宁出事后立刻往医院赶,来不及处理手上的事才暂时把孩子送到家里去的。否则以他这样的警惕,多半不会让我知道这女孩的存在。
他早就知道长宁的病,所以早就在做该做的事……
而我,低下头看着自己泛青的手臂。我想我也不是一无是处吧。
只要能救长宁,哪怕安祈年做了魔鬼……大不了我做妻子的陪着他下地狱就是了。
我应该是对自己的良知和原则打折扣了,否则心情怎么会莫名地稍微好了一点。我说安祈年你要带我到哪?
他没说话,只是低头翻了翻我买的礼服:“安惜君就这个品位?”
我嘶了一声,说不是挺好看的么?
“胸口太低了,”安祈年上下扫了我一眼:“重新买。”
我低低头,看看自己的平胸。
我说没关系吧,我本来就没什么胸。
“知道自己的弱点还不学着点扬长避短?”说着他叫了一声前面开车司机的名字。
人家立刻就会意了。调转了个方向,直接带到了商场。
半小时后,我坐回到车后座上,摩挲着新礼服上的新增的厚厚一层胸垫……我说安祈年,其实你是在侮辱我对么!
车停下来后,我才发现安祈年把我带来了唐豪名苑。
自从几十天前他把我从这里一个巴掌抡走后,我再也没有来过。
“为什么……要来这?”
我回头看看安祈年,就见他冲司机挥了挥手,人家立刻就把后备箱打开了。
从容恭敬地从里面拽出一个盒子端到我面前。
我的……小提琴?
一脸莫名地看着我丈夫,我说:“你破产了?要我卖艺?”
“今晚我要会见个重要客人,你来拉一曲助助兴。”
就这样,我在洗手间里换了——呃,夜礼服假胸。略略擦了些粉和唇膏,让自己显得不要太苍白憔悴。然后便跟着安祈年上到唐豪名苑最顶层的宴会厅里了。
我之前在唐豪这里做过半年的兼职,活动范围也仅限于一楼的散场大厅。我讨厌这种地方。多一寸都不想沾染。所以也不曾意识到,整个唐豪名苑的豪华阔气程度,远远超乎我的想象。
以安祈年这样的身份和身价。在外人眼里应该只是为了赚钱才买下唐豪。但场大是非多,有命赚还得有命花,大概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能有信心hold住吧。
这时安祈年指了指无声喷水池边的红毯台,示意我站上去,随便拉点悠扬柔和的曲子。
我哦了一声,顺从地摆开架势。侧头压在琴托上,划出第一个音符。